——你是我的“文景之治”
——你是我的北辰
◎一个脑洞,灵感来源于《滕王阁序》,王勃两次用贾谊典。
历史背景可考,内容纯属虚构。
发过一次图片版的被🔒了。
BGM:《城南花已开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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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年公元前180年,23岁的刘恒成为了汉文帝。新帝登基,朝中自是不宁,不过历来如此。
21岁的贾生,得贵人引荐,获文帝征召入朝。
初见,是公式化的交流,你问我答。少有才名的贾生自是给文帝留下了不错的印象。后来,他成了文帝当年聘的博士里,最年轻的一位。
【得一贤才在朝,如虎添翼】
文帝爱才,对贾生自是关照有加,衣食住在同级的官员里,都算的上乘。贾生倒是并未察觉,每日静心研学。
文帝爱才,常给博士们议题供大家思考交流。贾生每每都能提出些新颖的观点,精辟独特。
刘恒乐意看他行云流水般的阐述,乐意看他的从容不迫,觉出他给自己带来一种如知心人般的舒适和安然,自是更愿与他多谈,听他多说。
【得一人在心,细水长流】
同年(文帝元年),贾生被文帝破格提拔为太中大夫。
随着他的才华和智谋逐渐展现,文帝越也表现出自己对他的欣赏,一度想继续提拔他担任公卿之职,但无奈“树大招风”,朝中绛侯周勃、灌婴、东阳侯、冯敬等人都嫉妒贾谊,进言诽谤贾谊“年少初学,专欲擅权,纷乱诸事”。
【我知这是他人嫉妒之心下的诽谤之言,请谅我以文帝的身份无法替你正名,但刘恒会一直把你放在心上】
文帝作为一个根基不牢的新帝,自是不想因一人而失大局,即使他也不愿。他受个中权贵的关注,不想令贾生被心怀嫉妒之人惦记,便选择自己疏远贾生,不再听他建议。
【愿你安好,不必考虑过多;愿你安心,剩下的我替你承担。】
文帝四年,贾生被贬为长沙王太傅。
【愿你谅我,只能如此护你周全】
长沙地处南方,离京师长安数千里之遥。贾谊离京后,长途跋涉。途经湘江,写下《吊屈原赋》凭吊屈原,以抒内心之怨愤。
『刘恒,今日这般,为何?』
谪居长沙时,他也依然关注着朝中局势,并不时向文帝建言,但全都石沉大海。
『刘恒为何我的信你不看不回?』
【对不起,身为帝王,我甚至没有权利阻止别人截走你的信,不是我不看不回,是文帝位高,刘恒无能】
文帝七年,汉文帝召贾谊回京。于未央宫祭神的宣室接见贾谊。此次回召,本就是借爱才之意,却实是动了私心。
“陛下。”他很恭敬,恭敬得让刘恒心寒。“贾生……”刘恒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这三年,你过得怎么样?”
他静静地看着他的北辰,“托陛下的福,自是安逸。”
刘恒看着他心尖尖儿上的人,不到而立的年龄面容却已显出几分憔悴。
他当然也看到了爱人所作《鵩鸟赋》中抒发的情绪,也看到了他以老庄的齐生死、等祸福的思想希望得到的自我解脱,想此更是不忍,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,身为帝王却不能留你在朝,是我无能。”
“陛下言重了,朝中官员更新换代自是常事,何来过错一说。且陛下帝位尚未牢固,自是要在意朝中元老的态度。在陛下的棋盘里,我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,丢了也就丢了吧。”他仍然稳重,平淡地分析着,一如过去论议题时的条理清晰。
但他越是冷静,刘恒就越是心疼。 刘恒慢慢走近自己日夜思念了三年的爱人,轻轻地握住他的手,只这一举,便破了他的防线。
他低下了头,仍是静静地,看着那只浸满了汗,微微颤抖的,金尊玉贵的手,突然轻笑,反手,回握住了刘恒。
刘恒呆住了,他连刚刚的伸手都做了很久的心里斗争,怀着将会被甩开,被躲掉的思想准备,把想法付诸实践。而他,居然……
他抬起来了头,脸上不再是平静。刘恒看着爱人勾起的嘴角,眼中亮起的星辰,紧了紧交握的手,顺着手中的力,把爱人揽进了怀里。
他笑着抬起胳膊,勾住了刘恒的脖子,附到了他耳边:“恒儿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。”
刘恒感受爱人在自己耳边氤热的呼吸,听着那声哑着嗓子的“恒儿”,压抑了多年的欲望喷薄而出,松开交握的手,继而揽住爱人的腰,另一只手扣上爱人的后脑勺,凑上去堵住了那惹火的唇瓣。
刘恒用力地吻,想要把面前的人拆吞入腹,不断夺取着他口中的氧气,舌尖带着急切和粗鲁,撬开了他的牙关。
他依然在笑,热情地回应着自己深爱了四年的人,他使坏地轻轻咬了咬爱人的下唇,刺激得他的爱人将他搂得更紧,吻得更深。
一吻终了,细细的银丝架在双唇之间,刘恒看着爱人潮红的脸颊,在雾气中却越发明亮的双眸和挑逗的唇角,压着声音问:“可以吗?”
回应他的是爱人埋首于他肩窝啃下的爱痕。刘恒不再收敛,双手移到了爱人的臀上,他的爱人明白了,借着刘恒手上的力,双腿缠上了他的腰。
于祭神所用的宣室内翻云覆雨,亵渎神灵的愧疚早已被融入爱人的潮汐所覆盖,自黄昏至深夜。
世人皆传文帝与贾谊当晚畅聊至深夜,却只是“不问苍生问鬼神”{1}。
而在那之后,文帝仍是没有继续留贾谊于长安任职,而是任命他为梁怀王太傅,所在地临近朝廷,且梁怀王刘揖是文帝最受宠的小儿子,倒也能时常见到文帝。
据梁怀王府上的下人们说,贾太傅对怀王是疼爱有加,除了每日授学之外,时常与怀王一起玩耍打闹,几乎把怀王当成了自己的孩子。而文帝对于怀王那缺失的一部分父爱,也有太傅补上了。
每当文帝来看怀王的时候,只允许太傅一人陪在身旁。有人看到过三人的相处,说他们融洽得比跟皇后一起还像一家人。
文帝十一年,贾谊32岁,随梁怀王入朝。
但怀王却在一次意外时坠马身亡,贾谊自认身为太傅没有尽到责任,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,有如丧子般的痛苦和内疚笼罩了他,自此终日抑郁寡欢。
之后他也有时常给文帝建议,却不再似从前一样从容,建言也确实深谋远虑,而他却已失去了心中的平静。
文帝曾与他有过一次交谈。“太傅,这不是你的过错,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,你若不是太傅,它也会发生。我儿命由天定,即便你真的做了什么,也改变不了了。”刘恒不忍爱人继续自责,只能如此劝着。
“不,陛下,是我的错,怀王殿下的意外来源于我的失职,是我的错,我为什么没有……没有接住他……”他往日的平淡已不在,周身笼罩着阴冷的氛围。
刘恒看着日日沉郁的爱人,心疼与丧子的悲怆交织,他再次搂住了自己的爱人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的爱人,轻轻地,推开了他,对他说了那句刘恒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话:“恒儿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。”红着眼眶,离开了殿内。
在贾谊数次以生病为由拒绝上朝后,文帝担心爱人的身体,派人去询问,收到的却是“贾生已逝”。
这一别,天人永隔。
汉文帝十二年,贾谊在抑郁中去世,年仅三十三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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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{1}事见《史记·屈原贾生列传》。汉文帝接见贾谊,“问鬼神之本。贾生因具道所以然之状。至夜半,文帝前席。”
又有文人作诗云
“宣室求贤访逐臣,贾生才调更无伦
可怜夜半虚前席,不问苍生问鬼神”